不记得是因为先看了杨二车娜姆的《走出女儿国》，还是因为十几年前的那次泸沽湖之行，反正对于摩梭人的走婚习俗，我一直怀有深深的好奇。好像很多人，一提起泸沽湖，便会戏谑地笑起来：“去走婚吗？”男孩子之间互相捅捅，挤眉弄眼地，那样心照不宣，似乎走婚这件事情，已然成为了“一夜情”的代名词。

泸沽湖的美带着仙气和淳朴，如果说仙气是自然偏爱的馈赠，那么淳朴便是由摩梭人家的文化传承至今。而泸沽湖畔摩梭人家的古朴文化，走婚习俗、成人礼、摩梭花楼、传说中的母系社会、女儿国……也成为了多少人心中构成泸沽湖形象必不可少的一部分。

杨二车娜姆，摩梭人家的女儿（当地人不说摩梭族，因为其实摩梭并不算是56个民族里的一个。摩梭人只是纳西族的一个旁支，有着自己独特的风俗与习惯）。杨二车娜姆自幼生长在泸沽湖畔，封闭的村庄，13岁之前过着母系社会的生活。后来因为离开家乡，到上海、北京读书、生活，又有了跟美国国家地理杂志记者的一段短暂婚姻，接触到了更多的外面的世界之后，写下了《走出女儿国》一书，才给更多的人揭示了神秘的走婚制度。 不同于我们所理解的那样的随便，其实，摩梭人生来纯情。那是一种爱情至上的境界，是一种没有任何功利，没有任何平衡、考量的真爱。选择一个走婚对象的标准，唯有爱情！

在“缦山·香舍”里认识的刘缘，明明是个江南汉子，偏偏要留个大胡子跑到泸沽湖来生活。在高原上流浪的几个春秋，赠他一脸地黝黑，还带点儿高原红，不说话的时候，活脱脱一个本地人！喝酒时我们问他，来泸沽湖这么久，有没有走过婚？他嘿嘿一笑：“没有啊！”我们又闹，“再来两杯，我们要听故事！”他便认真了，灌了一大口酒，摆出一副将要说书的架势。

原来，摩梭人家的青年男女，晚上相约去参加篝火晚会，在火堆边携手对歌、跳舞，欢乐之间寻找爱情的对象。当摩梭男女看上对方时，就在跳舞的时候用抠手心的方式来表达心意。若对方也有意，就回抠手心，眉目传情。刘缘给大家示范了一下抠手心的动作，大家便又开始起哄。他说，别闹，走婚可是很严肃的呢！要不，明天我带你们走进一个真正的摩梭人家！

于是第二天一早，我们便驱车前往一个真正的摩梭人家。外表看来只是山间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子，没想到推开充满年代感的厚实木门，宽敞的四合院简单干净，正面的两层木制花楼，窗户上雕刻有花朵形状的装饰，雕梁画栋，色彩斑斓。大家族的阿嬷迎上来欢迎大家。在摩梭人家里，阿嬷就是家族的大家长，充分体现体现出摩梭母系大家庭的关系层级。阿嬷有些不善言辞，我们询问她是否能给她照相，她也只是不说话。我们正愣神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之时，她却招呼我们走进她自己的祖母屋。

刘缘介绍说，摩梭人总是喜欢一大家子住在一起，而最尊贵的就是居住在独立祖母屋的阿嬷。每个摩梭院子的祖母屋都是由一根根整木堆叠而成，房门相对矮小。“那是因为要让每个进入祖母屋的人都需要弯腰低头呢！”穿着民族服饰的阿嬷面对着我们的镜头，表情还稍有些不自然。光线从窗棱间洒进来，光影落在阿嬷沧桑的脸上，那一刻，她就像是自己家的婆婆一般地亲切！

午后的花楼，安静、内敛。阿嬷家的姑娘出了远门，这幢花楼便人去楼空，但当年的韵味仍在。姑娘们倚在楼前，想象着摩梭儿女两情相悦的动人故事，经幡在楼前飘动，别有一番风景。“摩梭人对走婚是很严肃神圣的”，刘缘又一次地强调。“传统的摩梭走婚全都是基于感情！感情好，就在一起；没有感情了，就分开。无须协商，没有拉扯，也不涉及经济纠葛。在感情面前，男女双方都是平等的！”

从某种角度上来说，摩梭人的走婚制度，是没有婚书，胜过婚书的形式，是两情相悦的归属。所有的婚姻保障，都是基于“爱情”！在摩梭人面前，我们满脑子的艳遇想法，才是一个真正的笑话呢！我们在阿嬷的家里品尝了一顿最家常的摩梭午饭，猪膘肉、烤土豆和炖芸豆。值得一提的是那土鸡汤的香味，我到今天还没法忘却。哦，对了，其实让我更加怀念的，是头一天在那青山绿水之间，天为帐，地为席之时，烧烤的那一只乳猪。

听他们说，这也是当地的特色美食，那喷香的味道，爽脆的猪皮，一点都不肥腻却极丰富的肉质！就冲这个，我也得再去一趟泸沽湖啊！吃完了这一顿，越野车在女神山的山间环绕了一大圈，又回到了清澈如水晶一般的泸沽湖边。刘缘说，当年的摩梭儿女，为了走婚，要翻越高山、或者渡过湖水，所以后来有人在泸沽湖的草海上建了一座“走婚桥”，为了方便年轻男女为了爱情的相会。午后的阳光正好，携手走过走婚桥，惊起鸳鸯一对。

这般的美景之中，你若不来，我怎敢老去？那是泸沽湖最美的日落了吧！没有拥挤的游人，没有嘈杂的商贩，就在泸沽湖畔一处不知名的草海旁。不知道曾有多少当地的青年男女在此等待唯美的落日余晖，风吹草低、飞鸟翔集，猪槽船隐没在芦苇荡中，幽会其间，你侬我侬，美景在前，见证爱情！

以泸沽湖的名义，许一段走心的感情之旅吧！愿得一心人，白首不相离，玛达咪！

来源 游云南客户端

责编 木琼晓